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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旅游到会展,它为何总能领先潮流?
发布时间:2018-11-12  更新时间:2018-11-12  作者:  点击次数:4156

乌镇旅游业务良性发展,每年有能力和预算支持戏剧节,而戏剧节本身正向着收支平衡的方向走,在这件事上他们不急于收获。 

深秋午后微雨,乌镇盛庭行馆码头,三个小丑装扮的年轻人,和着喧闹的舞曲开始杂耍表演,围观的人从零落几个到里外三圈,逐渐有了欢庆的气氛。这是台湾小丑默剧团第一次参与古镇嘉年华。

剧团导演黄浩洸觉得水乡环境与表演形成的冲突感很迷人:“小丑比较西方,这里的水道、河岸古色古香,又会让人有威尼斯的感觉,我们的装扮和表演走上街头,中西文化的碰撞就产生了。”

在乌镇戏剧节的第六个年头,仍不断有新客人慕名而来。少年宫教师朱瑜第一次来到这里,她不想错过任何一场街头巡游:“至少,我在看戏的时候可以一秒也不看手机。”

11天的戏剧节落幕,1800场嘉年华演出免费向公众开放,乌镇的木屋、石桥、摇橹船都可以是舞台。走到第六年的乌镇戏剧节,从荟萃世界戏剧的展览变成颇具烟火气的戏剧狂欢,积累了为数众多的“回头客”。来到这里的人丢掉往日的身份与标签,坐下来聊戏剧,聊人生。

戏剧节长街宴那天,乌镇景区总裁陈向宏和戏剧节总监制黄磊担忧的下雨幸运地没有发生。陈向宏站在街边,满意地看着从四面八方奔赴乌镇的戏剧人挤满了整条街道,饮酒畅聊。那天晚上,他发了一条微博:“未来再过一百年,中国有N个一千年或者两千年的古镇,但是中国只有一个一百年戏剧节历史的古镇,这就是乌镇。”

创造戏剧乌托邦

“当乌镇从名词变成了形容词,我觉得这个事儿就很厉害了。”黄磊向记者聊起戏剧《黑暗中的舞者》开场前的小插曲,这段插曲充满了偶然与浪漫,被网友形容很“乌镇”——在乌镇,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黄磊回忆起当年与陈向宏商议着筹办戏剧节的那些往事,就像讲述一个个荒诞的段子,乌镇戏剧节从一个白日梦变成戏剧界瞩目的大事件。

总策划丁乃竺告诉第一财经,乌镇本身的特质造就了它的与众不同:“乌镇像一个剧场,它是天然的舞台,这是全世界戏剧节中所独有的,发起人、剧团、观众,所有东西叠加在一起,形成一个和戏剧有关的封闭空间,人们在大街小巷看到不同的表演,剧场、街头人们可以互相交流,这种交流的能量是澎湃的。”

某种程度上,乌镇戏剧节用6年时间真正创造了一个戏剧乌托邦。和大城市看剧后四散离开不同,在乌镇看剧有足够的时间空间留给观众酝酿情绪和互相切磋。本届戏剧节的小高潮,金士杰领衔《演员的实验教室》散场后的深夜,酒吧、咖啡、深夜食堂充斥着亟待释放与宣泄的男男女女。台湾上世纪80年代兰陵剧坊的盛景,在今天的乌镇仿佛能够看到一种相似的映照。

戏剧节常任总监赖声川回忆当年与兰陵剧坊的往事:“如果当年没有兰陵剧坊的这群人在,我可能只是一个教授,有他们在,我才发现,哇,我们可以做一些事情,很多事情就变成了可能。在文化匮乏的时代中,他们的存在就让人感动,不需要演戏就能让人感动。”这一切,也是他和几位发起人想要在乌镇做的事情,给戏剧以及戏剧人一个交流、展示和创造的舞台。

赖声川看中常设单元之间的化学反应,年轻的戏剧爱好者能够在小镇对话、大师前辈的剧作中获得启迪,进而提升创作的品质,在青年竞演中拿出优秀的作品,奉献给观众。几位发起人在接受采访时,都特别提及对青年竞演的重视,青年是戏剧的未来,也是戏剧节不断生长的动力。

今年开幕大戏《茶馆》主演之一陈明昊参与了首届青年竞演。他导演的《巴巴妈妈》拿到最佳戏剧奖,奖金20万元,他拿着奖金做了《公牛》,又用剩下的钱做了《大鸡》回到了乌镇戏剧节进行演出,并创下第四届乌镇戏剧节特邀剧目最快售罄的纪录。在乌镇,戏剧生态的良性循环正在形成,与此同时保持着评选的严苛标准,今年青年竞演首奖空缺,因为“‘容’是本届戏剧节的主题,但是我们不能用包容替代标准,我们的标准和你们的水准能够彼此包容,才是戏剧节的生活所在”。

惊人的售票速度

在最近一次采访中,陈向宏如此总结乌镇戏剧节的今天:“以前把它当成一个活动,现在变成了一个现象,以前把它当成用刻意手段组织起来的东西,现在变成了自觉地发生。原来以为这是一个小众的文化活动,现在变成了青年人喜欢,当地老百姓喜欢,专业艺术家喜欢的文化盛事。”

今年,锡比乌戏剧节主席康斯坦丁·基里亚克带着他主演的《等待戈多》来了,阿维尼翁戏剧节节目总监阿涅斯·妥丽专门飞来观看中国戏剧,戏剧评论家奥克塔文·萨尤在这里看到了不同文化的交流,看到戏剧的精神在每个角落发出光芒,每个人都在这儿看到了欧洲剧院罕见的现象:乌镇戏剧节的观众非常年轻,充满活力。

乌镇戏剧节创立之初就是对标年轻人。10年前,陈向宏受黄磊邀请去看《暗恋桃花源》,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剧场里坐着的全是年轻人,这正是乌镇旅游想要吸引的消费主力,回到乌镇,他开始筹划办戏剧节。

乌镇戏剧节主办方文化乌镇的运营者每年都会复盘客群构成,如果说往届以旅游人群为主,那么今年为戏剧而来的爱好者变得更多。他们往往不止待上两天,而是选择一周甚至十一天全程待在这里。戏剧节期间,景区内住房需求变得紧张,今年在乌村新增的戏剧帐篷营一方面缓解住房压力,一方面给学生党们提供了经济的选择。

戏剧节主办方、文化乌镇常务副总经理邱建卫告诉第一财经,很多来乌镇调研的国际艺术节运营者都很好奇乌镇戏剧节的年轻化和惊人的售票速度。今年开票后五分钟内,《茶馆》等六部剧目售罄,大部分特邀剧目均在半日内售空,开票首日就售出了91.6%的戏票。“中国消费群体数据比较庞大是原因之一,乌镇这些年做了很多跨界和生活方式的展开,文艺青年来了,戏剧观众来了,互联网人群来了,时尚人士也来了。”

从观光型旅游小镇转型休闲度假目的地,再到如今的文化小镇、会展小镇,附着于乌镇的标签变得更加多元,从江南水乡到文艺朝圣地,再到戏剧乌托邦、互联网大咖集会,乌镇实现了几次转型,仿佛总能领先潮流一步。关于拓展“文化小镇”的内涵,除了已经开展的当代艺术邀请展、未来视觉艺术计划,还有音乐、电影、时尚多方面的设想正在规划中。

不想要冠名的戏剧节

作为重塑乌镇的灵魂人物,陈向宏近来鲜少接受采访。他告诉记者,自己就是“做服务的”。如果说艺术家们的理想主义和专业眼光促成了文化在乌镇的复兴,那么背后的管理者和运营者的旅游服务经验和务实态度是一切的基础。文化乌镇管理层的口头禅就是“将最大的善意释放给顾客”。一位运营高层告诉第一财经,观众刚入场时是燥热的,因此剧场开场时温度稍微调低一些,等观众坐定观剧,温度再稍适调高,乌镇的十多个室内剧场都会进行这样的操作。

良好的消费体验是游客选择再来的原因之一:整洁的青石板路,干净的河道,不急于兜售商品的店主,现代便捷的基础设施等构成了游客对乌镇的直观印象。因此,在同类型景区中,乌镇的营收能力一直领先。财报显示,2017年,乌镇景区全年实现营收16.46亿元,同比增长20.93%2018年乌镇前三季度营收13.53亿元,同比增长9.36%

邱建卫透露,乌镇旅游业务良性发展,每年有能力和预算支持戏剧节,而戏剧节本身正向着收支平衡的方向走,在这件事上他们不急于收获。知名设计师周仰杰(JimmyChoo)在乌镇戏剧节期间的体验之一是,如今已经很少见到广告这么少的大型节展了。邱建卫说,“一大堆logo,一大堆商业合作,这件事就不那么有趣,如果乌镇戏剧节一百岁还在,它可能还是没有冠名的。”

一般国际戏剧节有来自国家、地方政府支持,商业赞助和社会捐赠,乌镇戏剧节是一个不带有政府色彩的民间活动。一位运营高层告诉第一财经:“做商业内容太简单了,拉赞助、招商。我们不排斥与戏剧节特别匹配的品牌,但现在没有找到特别合适的,强强联手才可以考虑合作。我们现在主要是把节做好,把剧选好,把服务做好。”

今年3月,文化部和旅游局职责整合,组建文化和旅游部,文旅产业一时间成为热词,各式特色文旅小镇应运而生,旅游企业之外,地产商、影业公司争先入局。邱建卫说:“最初我们就没有称自己是文旅小镇,做文旅样板,再过五年、十年会冒出新的词汇,但我们最简单的生存理念就是对客户负责。我们尊重铃木忠志先生是因为他一辈子专注一件事。对于乌镇而言,专注的事情就是如何让来到这个地方的人感受更好。服务的品质和细节,也是一种文化。”

艺术层面,同样会延续严肃审慎的品格。赖声川透露关于戏剧节未来的设想:“乌镇戏剧节走到今天,我们会保持审慎扩大的态度,我们要进步,但我们不那么急着变得很大。剧场本来就是小众,但是小众可以影响大众,品质、质感、观众的体验,足以将小众影响力扩大,某些作品可以扩大到流行和大众的领域,但是扩不过去也没关系,剧场本来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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