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10月中共十四大召开,确定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方向。此后在邓小平“发展是硬道理”的精神鼓舞下,中国经济建设进入了一轮新的快速增长周期。这一时期政府主导型展会也出现了以下特点。
(1)出口交易会和投资洽谈会在各地大量涌现
在外向型经济的导向下,这一时期出口交易会和投资洽谈会在各地大量涌现。譬如:1993年开办的“昆明出口商品交易会”,1994年先在石家庄后转廊坊举办的“河北经贸洽谈会”,1995年在兰州开办的“兰州经贸洽谈会”,1996年在厦门开办的“中国国际投资贸易投洽会”,1997年开办的“ 海峡两岸机械电子商品交易会暨厦门对台进出口商品交易会”,1998年在昆明首办后在全国个城市巡回的“中国国际旅游交易会”,1999在福州开办的“海峡两岸经贸交易会”,同年开办的“浙江投资贸易洽谈会”,2000年青岛开办的“青岛出口商品交易会”等。
(2)一批国家级大型政府主导型展会开始兴起
这批国家级的大型政府主导型展会首推1995年由国家科技部、商务部、教育部、农业部和陕西省人民政府联合主办的“中国杨凌农业高新科技成果博览会”(简称“农高会”)。
其后是1996年在珠海由国防科工委、信息产业部、中国贸促会、民航总局、广东省人民政府主办,解放军各总部支持的“中国国际航空航天博览会”(简称“珠海航展” )。
再其后是1998年由科学技术部、商务部、教育部、信息产业部、中国贸促会、国家知识产权局和北京市人民政府共同主办的“中国北京国际科技产业博览会”(简称“科博会”,原名“北京科技周” )。
接着在1999年,国家计委、外经贸部、科技部、信息产业部、教育部、人事部、科学院、工程院、知识产权局、深圳市人民政府等部门在深圳联合举办了“中国国际高新技术成果交易会”(简称“高交会”)。同年还有,由国家计委、外经贸部、信息产业部、科技部、教育部、科学院、工程院、中国贸促会和上海市人民政府共同主办、中国机械工业联合会协办的“中国工业博览会”(原名“上海工业博览会”,简称“工博会”)。
1999年时逢新中国建国50周年。为此,国庆节前在北京隆重举办“中华人民共和国50周年成就展览会”。
2000年由外经贸部、中国贸促会和湖北省人民政府(后增加山西、河南、湖南省人民政府)共同主办,由中国机械工业联合会、中机电进出口商会、中国进出口银行等协办的“中国国际机电产品博览会”(简称“机博会” )在武汉开办。
上述政府主导型展会项目都是经国务院批准,有多个政府部门参与联合主办的大型展会项目;涉及工、农、科、贸、军等多方面;在全国具有较大的影响力。由此也就开辟了大型国家政府主导型展会的新局面。
正是在上述形势影响下,一些地方政府主办的展会也开始兴起。
1997年由国务院特区办和江苏省、上海市、天津市、陕西省人民政府共同发起创办的“中国东西部经贸合作洽谈会”(简称“西洽会”)在西安举办。以后伴随着中央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的逐步推进,“西洽会”陆续有外经贸部、信息产业部、国防科工委、国务院西部开发办、中国贸促会、国家工商总局、国家质检总局等部门加入作为主办单位。
1999年由广东省信息产业厅、广东省经济贸易委员会、广东省科学技术厅、广东省对外贸易经济合作厅、东莞市人民政府共同主办的“东莞电子博览会”(简称“电博会”)在广东东莞举办。
2000年在杭州举办的“第二届西湖博览会”(简称“西博会”)也具有政府主导型展会的性质,但还有其自身的特点。其一是,它明确提出要继承1929年民国时期的“西湖博览会”(也是当时政府主办)的品牌,所以起步就称为“第二届”。其二是,它先以具有政府背景的“西博会组委会”作为主办单位,再不断邀请中央一级的政府部门或组织加入主办的行列。其三是,它以展览为主并综合有会议、节庆、赛事、演艺等活动。因此会期长达近一个月的时间。其四是,为了增加国际性,它把世界休闲组织总部引来,由此引入了世界休闲博览会的内容。
(3)提出会展经济概念并对政府展会初步研究
到九十年代中后期,全国展览会的数量有了较大的增长。特别是上述大量政府主导型展会的出现,大大加快了展览业的形成和发展。于是“会展经济”一词就应运而生了!
据大连会展办介绍,1996年时任大连市长的薄熙来在谈到大连要多办展览会并准备建设展览馆的时候,已经提到过“展览经济”等词语。后有资料表明,2000年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研究所在浙江台州举办研讨会(当时台州路桥举办商品展销会并准备建设商品批发市场),副所长任兴洲女士正式提出了“会展经济”的概念。其后,湖北大学旅游学院院长马勇教授和重庆海钠会展研究所所长应丽君教授在编写的《会展发展新理念》(第三届“展中展”大会交流论文集)中也收集了《中国会展经济发展解读》等涉及会展经济概念的文章。
对于中国会展经济中的政府主导型展会问题,从2000年开始,则先后有当时的中国贸促会戴克祥、孙刚,国家经贸委徐敏,中国广交会陈八荣,上海贸促会陈先进,北京贸促会储祥银,中国贸促会机械分会陈泽炎,厦门投资贸易中心夏桂年等人进行过初步研究并撰写了文章。这些文章后来汇编到由应丽君教授主编的《21世纪中国会展经济与会展产业》(2003年重庆出版社出版)一书中。
2004年5月18-19日中国会展经济研究会筹备组在商务部研究院副院长沈丹阳博士倡导下,由时任商务部研究院中国会展经济研究中心副主任的应丽君教授牵头组织,在厦门首次举办了“政府主导型展会改革与发展高级研讨会”,来自全国各地如“广交会”副总陈舒东、杨凌农博会负责人张超美、长春会展办主任张凤林、新加坡张保罗等人以及高交会、厦洽会、乌洽会及宁波、沈阳、重庆等地知名政府主导型展会举办单位与机构30余位海内外业界人士出席了此次专题研讨会 。研讨会主要体现以下四个方面成果。
第一 对全国政府主导型展会的类型有了一个较为清楚的判断
研讨会上厦门中国国际投资促进中心夏桂年研究员分析认为,政府主导型展会集中度较高的主要是经济类展览如中央及省市区主办各种投资贸易洽谈类展会有10多个,如教育类展会中的政治意识形态类展会及知识普及类展览,世界博览会等。与中国目前每年2800多的展览会相比较,政府主导型展会的总量并不多, 但是由于这部分展览的规模和影响力都比较大,所以其重要程度常常超过其他各类展会。
第二、对部分政府主导型展会市场化后效果进行了解
根据研讨会问卷调查与研讨发言分析而知,政府主导型展会如“乌洽会”、“杨凌农博会”、“长春汽车展”、“沈阳制博会”等改革效果十分明显,如1994年10月创办的“杨凌农博会”,从第八届开始市场化运作,与改革前相比展览面积由第七届的2万6千平方米上升到3万平方米,展商由800个上升为1030个。
第三、当前政府主导型展会市场化运作中的难题
研讨会提出了当前政府主导型展会市场化运作中一些难点问题,国内第一个率先提出“政府主导型展会改造”主题是商务部研究院副院长中国会展经济研究中心主任的沈丹阳博士,他认为,改革政府主导型展会的难点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如市场化条件下的政府做什么,政府诉求与市场诉求如何结合,政府行为与市场行为如何结合,政府补贴与组织单位的盈利是否存在矛盾,展会参与组织各方的权责利及展会的产权关系如何界定等。
第四、提出了政府主导型会展的转型发展思路
图5 2004年厦门首届政府主导型展会改革与发展高级研讨会
研讨会三分之一的时间是焦点“政府主导型展会如何转型发展”,大致有如下几个观点:宁波会展办陈国强主任、长春会展办主任张凤林等与会者指出,对未来3-5年的政府主导型展会改造的指导思想可采用“主导-推动-逐渐退出”;对在展览场馆举办的科学知识普及类展览、美术作品展览应选择有利时机逐渐退出;政府主导型展会将在概念定义上出现新的界定;依照现有的发展趋势,有可能部分政府主导型展会在3-5年内逐渐取消政府直接投资。政府投资展会的方式将变为“间接投资”即提供公共服务方式,如环境建设、保障提供等;政府会展办与会展协会将在政府主导型展会改造与发展中的新角色。
此外,新加坡国际展览公司的张保罗先生介绍了亚洲会展经济最发达国家之一新加坡政府在展会促进方面的先进经验;沈丹阳博士提出政府主导型展会转型中的“三效四化”建议,“三效” 即指展会转型改革的目标要明确 , 也就是要提高效果、提高效率、讲求效益,“四化”是指展会转型必须坚持市场化、专业化、国际化、信息化的基本运作路径;应丽君教授建议政府主导型展会改造规划设计总方针为“立足当前,5年之内以结构性改造为基础,以技术改造为手段进行系统性创新改造。
“广交会”、“乌洽会”、“高交会”、“中国厦门投资贸易洽谈会”、重庆“一会一节”、“杨凌农博会”等单位建议,对目前部分市场化的政府主导型展会可以利用保护期进行展会知名度的培育,在断奶到来之前提高展会服务能力和实施信息化建设,政府主导型展会的发展中可以考虑实施主体法人化,建立现代化企业管理制度,推行以盈利为目标的市场运作机制和“市场化运作激励机制”,在财政管理方面实现相对的财务自由。
概而言之,2004年首届“政府主导型展会改革与发展高级研讨会”来自国内外的业界人士就政府展会如何定位、如何运作,承办单位与协作单位的运作机制,特别是政府展会市场化改革的经验和面临的问题,以及如何加强政府主办展会的宏观管理等议题所进行的深入、广泛、丰富的交流与研讨,将对我国政府主导型展会的改造具有十分现实的借鉴作用,对促进我国政府主导型展会向着市场化、规范化、专业化、国际化快速发展具有重大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2006年12月在中国会展经济研究会组织下举办了“中国政府主导型展会的创新发展论坛”,来自商务部部长助理黄海,原商务部副部长、时任中国对外贸易中心理事长张志刚,博鳌亚洲论坛总监姚望商务部外贸司巡视员刘新华等进行了主旨发言,沈丹阳博士全面系统地阐述了我国政府主导型展会的功能和作用以及改革发展途径,提出了三个建议:
第一,政府主导型展会在我国现行经济体制和当前发展阶段上还有其存在、发展的必要,但必须并且只能通过改革、创新来实现发展。
图6 2006年北京中国政府主导型展会的创新发展论坛
第二,政府主导型展会改革、创新所要达到的现实目标是提高企业参展效果、讲求组织服务效率、获取直接经济效益;基本路径是市场化、专业化、国际化、信息化;在此过程中必须实现思维定式、运作机制、组织模式、评估作法及增长方式的五个转变。
第三,政府主导型展会的改革、创新不仅有利于自身的发展,还将给会展服务企业等市场主体提供大量商机,并且大大促进中国展览业的健康发展。